洪飞开始“招兵买马”了。
石文斌、石北金、石志坚等一班年轻人闻风来投,洪飞张开了热情的臂膀迎接他们。
鸡场的规模进一步扩大,食住条件等进一步改善。
沉寂了多年的小山村,因洪飞鸡场的出现而显得有了生气,显示出强大的生命力和极大的吸引力。
办场仅一年,就销售肉鸡10万只,销售收入达100多万元,纯收入60多万元。
场里有人说:“洪场长,该盖一间像样一点的宿舍了。”
但洪飞却坚定地摇摇头:“我们要乘势而上,扩大再生产。”
他开始了第二个战役,在小农场盖起三排肉鸡生产线。
鸡场扩大规模后,正当鸡场饲养的第三批肉鸡准备上市时,却遇到了谈“鸡瘟”而色变的病疫。
死鸡瘟疫沉渣泛起,像热带风暴袭来。
洪飞望着一只只横七竖八倒在地上的病鸡,心情显得十分沉重。
再养,失败,再养再失败,连续又养了三四批鸡,洪飞耗尽了他全部所有的积蓄,失败仍然没有停止。
无奈之下,只好计发了员工工钱,叫他们另投明主。
面对着冰冷的鸡场和空空如也的鸡栏,洪飞欲哭无泪,更是心痛欲裂,陷入了困境。
此刻的金凤村,风言风语四起:
“好学唔学,跑回来学养鸡,哼!”
“胸无大志,自作贱。”
“现在知死未?”
“……”
冷嘲热讽的言语,像一支支利箭穿透洪飞的心。
人生的路呵,有时宽广得就像一马平川,可以任人恣意驰骋;有时又那么狭窄而险峻,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你的面前,使你只能在后退或前进这两条路上做出一种选择。
洪飞选择了后者。
他没有退却气馁,有幸使他感到欣慰的是他有二太公的支持、鼓励,有一个三餐无忧的温暖的家。
从大风大浪中走过来的二太公,始终与洪飞分担失败的痛苦,为他出谋划策。
二太公根据洪飞鸡场的状况,一针见血指出:“飞娃子,这个荒废的小农场离村子太近,早几年你爸和达娃子在村办鸡场所遗留下来的死鸡瘟病毒足未完全消失,应寻找一个远离村寨,空气清新之地建鸡场。”
“空气清新之地?”二太公的提议,使洪飞想起了儿时二太公带他去牵牛山采山草药,与一班小伙伴在牵牛山放牛玩耍的情景。
洪飞想到这里,高兴地摇着二太公的肩膀,岂料未待他开口,二太公就说:“牵牛山那地方就不错嘛!”
“对!二太公,我正想对您说,岂料我又后知后觉,慢了半步。”
“飞娃子,牵牛山属金凤村之地,赶快去找村长商量,就说是二太公叫你去找他的。”二太公对洪飞扬起手,“去吧。”
洪飞刚迈出门口,二太公对着洪飞的背后,叮嘱着:“飞娃子,记得带点手信去。”
“嗯。”洪飞转过身,点着头说,“记住了,二太公,放心吧。”
洪飞在金凤村、黄家寨交界处的摊档,买了一条红双喜香烟、二瓶红荔酒和几包咸脆花生、一袋桔果,径往石金长家去。
洪飞来到村长石金长家,刚好石金长在家。
石金长一见到洪飞提着大包小包手信来看他,自然欢喜有加。
石金长故作客气地说:“飞娃子,今天是什么风把你这个大学生给吹来了?”
洪飞这回学精明了,没有直道来意,而是说:“回来都这么久了,今天抽空前来探望您。”
“来就有心了,还带这么多手信做什么?等会带回去孝敬二太公。”石金长边推辞边把洪飞让进屋里。
“村长,是二太公吩咐我带来探望您的,您老千万不要客气。”洪飞解释着说。
“哦?那二太公真有我心了。”石金长有点受宠若惊。
石金长打开一瓶酒,斟了两大半杯酒,开了一包花生,三杯落肚后,看着洪飞说:“说吧,飞娃子,有什么事?只要能做到的,我石金长一定帮。”
“也没什么事,就是想村长您饮饮酒,了解一下俺村的事。”洪飞为石金长添着酒说。
提到俺村的事,石金长“唉”地叹了一声,把满满一大杯酒倒下肚后,“我是在1978年走马上任金凤村村长的。”石金长作了个开头白后,洪飞顺着他的述说,走进了他那个时代的历史长河——
1978年,改革开放宛如一夜春风,吹开了成千上万朵梨花;沐浴改革开放春风的金凤村,是那含苞欲放之一朵。
改革开放的春风吹到金凤村已经有些晚了。
1986年秋,金凤村召开大会,把生产队的耕地和所有生产资料都分光了。
生产队所有的东西一件不剩,都分光了。
分田到户以来,特别是农民免交农业税以来,广袤的乡村大地似乎一片寂静,亿万农民各忙各的小日子,各奔各的致富路。
在各忙各的小日子,各奔各的致富路的日子里,当时,洪兆天、丁一广等迫切想改变眼前这种贫穷落后的面貌。
怎样才能脱贫呢?
金凤村无工业基础,且处深山老林,靠什么致富呢?他们苦苦思索着……
后来他们都不谋而合,选择了靠养鸡致富。
很快,一洪一丁一梁三大养鸡场在金凤大地,如雨后春笋般涌现。只可惜好景不长,一场场死鸡瘟疫连番袭击,金凤村刚尝到养鸡致富甜头,就这样一下子回到了过去,三大养鸡场场主还欠了一屁股债,无奈远走他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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